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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先天刀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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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大伯的房間之後,賀一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將大關刀拿了出來,再度朝著深山之中而去。

在知道了呂辛紋是一位先天強者之後,賀一鳴雖然並沒有什麽畏懼的感覺,但是卻也不敢有任何的輕忽之心。

在面對先天強者之時,若是還敢打馬虎眼,或者是藏著掖著的,那麽和自己找死就沒有任何的區別了。

賀一鳴此時最為強大的武技,無疑就是開山三十六式,而這門先天功法不僅僅可以當做掌法使用,而且也可以用在刀法之上。

當然,若是使用大關刀施展開山三十六式,才能夠將這門先天功法的最大威能發揮得淋漓盡致。

賀一鳴也不明白為什麽會有著這種感覺,但是使用大關刀施展這門先天功法,確實是讓他有著最為酣暢淋漓的感覺。

既然如此,在面對即將到來的強大敵人之時,賀一鳴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最強的武器和招法了。

背起了大關刀,賀一鳴的動作快若閃電,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朝著山中跑去。

他的人仿若是一縷輕煙,被風輕輕地那麽一吹,頓時飄出了百米之遠,轉瞬間就已經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離開了袁家莊園。

這種速度可真的將雲雨飛騰術發揮到了極致,有著越是運用就越是純熟的感覺。

沒過多久,他已經來到了重新煉制大關刀的所在,那裏的景色依舊是如此的狼籍,他對於此地的破壞可無法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徹底平覆。

伸手解開了背囊,賀一鳴輕輕舉起一角迎風一抖,三截大關刀頓時飛上了天空。

如此沈重的大關刀竟然象是輕若無物般地在空中飛騰著。

賀一鳴的身體在這一刻晃動了一下,只不過輕輕的一搖晃,他的身體竟然產生了一種仿佛就要汽化的感覺,似乎站在原地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虛影,一團霧氣。

隨後,他的腳步動了,這一動就不再是一個人了,而是在瞬間踏出了無數步,仿佛是同時在周圍踏出了數十、數百、甚至於是數千步似的。

這些步伐並非是虛無的腳步,而是確確實實地踏在了地面之上,就像是那無盡的山雨一般,將整個大山都籠罩其中。

恍惚間,賀一鳴的身形就已經化做了這片雲霧,化做了這陣疾風驟雨。

豁然,他的身形一頓,雙腳交替踏出,在半空中接連地虛踏了數下,同時,他的手臂伸長,就這樣接住了在半空中落下來的那三截大關刀。

他的手以無比快捷的速度抖動著,就這樣在天空中留下了一片殘影,瞬間就已經將大關刀在半空中直接組裝完畢。

刀式一展,身在半空之際,那開山三十六式就已經如同泰山壓頂般地施展了出來。

轟然一聲巨響,賀一鳴噗通一聲跌落在地,雖然不至於是四腳朝天,屁股著地,但也是頗為狼狽。幸好用著大關刀的刀柄牢牢地刺入了地下,否則還真有可能摔倒呢。

微微地喘了一口氣,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紅暈,剛才的那番威風凜凜的氣勢在瞬間消失殆盡。

看著手中的大關刀,他的心中暗叫僥幸。

他剛才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將大關刀的開山三十式融入自家的身法之中,若是能夠將這二門先天戰技結合在一起使用,那麽賀一鳴可以肯定,勢必會發揮出無比倫比的巨大威力。

二門先天功法啊,若是真的能夠疊加起來,那麽所起到的作用,絕對不是相加,而會是相乘的那麽可怕。

若是真的讓他成功做到,那麽在對付即將到來的先天強者之時,他就將再多一分把握了。

只是,開山三十六式是屬於金系先天功法,而他所創造出來的輕身功法雲雨飛騰術,明顯是屬於一種輕忽縹緲,宛若游龍般的功法,與無堅不摧的開山三十六式有著極大的區別,想要將這二門功法順利地凝為一體,只怕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情。

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賀一鳴的眉頭再一次地皺了起來。

其實,他早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也知道想要解決這二門功法的沖突,其實並不是很難。因為這畢竟是屬於戰技功法上的配合問題,遠沒有真氣主修功法之間的沖突那麽難以協調。

只要有充足的時間,譬如一、二十年的苦練,那麽基本上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

到時候,使用雲雨飛騰術的身法來用大關刀施展開山三十式,絕對不是什麽難事。

只是,目前賀一鳴最為缺乏的,就是時間了,他可以肯定,那個呂辛紋是絕對不會讓他拖延個十年、二十年的再與他決鬥。

只要有可能的話,他絕對會將賀家斬草除根,全部誅殺,而他無疑將是那個名單上排行第一的人物。

猶豫了片刻,賀一鳴擡頭,他的目光註視著天空,似乎那裏有著什麽稀奇的東西能夠吸引他的目光似的。

豁然,他的身形再度動了起來,這一次他不斷地向著高山攀升,終於來到了他今日清晨悟道的地方。

他極目望去,在遠方,群山巒巒,一望無際,個人的他在這裏,竟然是如同一粒灰塵般,顯得如此的渺小。

他平平地伸出了大關刀,這把兇悍的令無數人都為之側目的兵器,甚至於連這片大山的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賀一鳴緩緩地閉上了雙目,他的意念似乎又回到了當時的那一刻。

在這一刻,在這個地方,他似乎又一次地回到了當初頓悟之時的那種奇異狀態。

在他的腦海之中,那個由雲霧雨水組合的人影再度出現了。

雲雨飛騰術,在這個人影施展起來,似乎是比賀一鳴本人更加的多了一重瀟灑的味道。慢慢的,在這個人影之上,霧氣不住翻騰,最終形成了一把大關刀。

有了這個大關刀之後,人影的變化似乎突然有些阻礙了起來。

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大關刀在人影的手中似乎是慢慢地變得輕若無物,變得純熟了起來。

一組組淩厲的刀法在人影的手中揮灑而出。然而,這並不是開山三十六式,而是一種與身法相配合的隨意刀勢。

這些刀勢之中,並沒有固定的套路,而是隨著身法的移動而不斷地變動著。

當賀一鳴集中了全身的精力之後,他腦海所出現的並不是什麽妖魔鬼怪,而是他自己在頓悟之後所發覺的一個能力。

他在觀看了山雨和晨霧之後,體內真氣無盡地擴散,在與外界的天地之氣交流之時,腦海中產生了一種玄妙的感覺,似乎是他在探索到了雲雨的本源奧妙之後,雲雨本源就和他的潛意識融為一體,讓他徹底地掌握了雲和雨的變化能力。

將這種潛意識反映在他的腦海之中,就是多了一個精通於所有雲雨變化的潛意識人影。

正是這個吸納了雲雨本源力量的潛意識人影將所有的雲雨功法凝合為一,並且最終創造出了雲雨飛騰術。

此刻,賀一鳴所做的事情,就是將大關刀和開山三十六式融入這個潛意識之中,想要讓他的潛意識人影來將這二門神奇的功法在短時間內融合。

這並非是神鬼傳說,而是一種特殊的修煉方法。

正如有的讀書之人,在頭天晚上拼命地苦讀死記,卻是始終無法全部記牢,但是當睡過了一個晚上之後,頭天夜裏所記憶的東西,卻往往變得極為清晰了一般。

而且隨著不斷的吟誦,這些記憶就會越來越牢,直至成為他們永世難忘的記憶。

賀一鳴的情況就是如此,不過他此刻又一次處於頓悟狀態,在掌握了雲雨本源的力量之後,似乎是激發了身體中的某種神秘力量,從而將這種本領在他的腦海中具體的現形出來。

通過了潛意識人影的練習,可以讓他將融合這二門格格不入的先天戰技的時間壓縮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良久之後,站在了山頂之上的賀一鳴突地動了,他的腳步如飛,再一次地仿若疾風驟雨般地在四周蹬踏著,不過,雖然他身在山頂,而且還是閉著眼睛,但是他的腳上卻仿佛是生了一雙看不見的眼睛似的,無論他的蹬踏動作如何的誇張,都不曾跨出山頂之外而遭到墜崖的悲慘命運。

當他的雙腳踏到急處之時,身體突地高高躍起,就像是鳥兒長了翅膀般在半空中滑行著。

若是讓普通人看到這幕,那麽磕頭叫神仙的肯定有之,但若是讓修煉者看到這幕,那麽就會驚訝地連眼珠子也瞪出來。

能夠將輕身功法修煉到這種程度,這幾乎已經是超出了人體能夠達到的極限。

其實,每一個先天強者的身體,都已經受過了天地之氣的洗禮,並且還在不斷地承受著天地之氣的改變。他們的身體強度已經遠遠地超出了那些後天強者,而這,才是先天強者們最大的本錢。

要說他們超出了後天修煉者們能夠達到的極限,這一點兒也不曾誇張。

身在半空,賀一鳴手腕一翻,大關刀再一次破空劃出,一道巨大的刀光從大關刀的第一截上狂湧而出,如同閃電般地激射了出來。

這並非實質的刀光竟然是強大的如同精鋼打造的曠世神兵一般,凡是被刀光略微掃過的地方,都在瞬間變成了二截,哪怕是堅硬的承受了無數年風吹雨打的巖壁,也同樣逃不脫被一刀斬開的命運。

賀一鳴的雙腳著地,強大的真氣如同噴氣機所噴出來的氣流般,驟然在他的腳下噴湧而出,他腳上的鞋襪瞬間就已經變成了徹底的破爛,腳底湧泉穴處那一塊更是直接化為了烏有。

地面之上,發出了一道如同擂鼓般的巨響,已經是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二個大坑。

與此同時,賀一鳴的身體高高地躍起,如同魔神一般地將大關刀高舉頭頂。

巨大的氣勢從他的身上狂湧而出,那如同擎天一柱般的大關刀終於重重地劈了下來。

刀頭上的一抹刀芒豁然離刀而去,那道刀芒在瞬間就已經穿過了眼前的空間,瞬息間出現在了十餘米開外的一棵巨樹之上。

隨後光芒一閃,頓時消失無蹤。

賀一鳴睜開了雙目,他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他剛才的那番動作已經將開山三十六式和雲雨飛騰術融在了一起,非但沒有再遇到任何的阻礙,反而象是如魚得水一般,相得益彰。

而他最後的那一擊,更是強大得不可想象,甚至於已經將大關刀上的刀芒激發了出去。

這一點在以前可是他從未曾想象到的。縱然是他,此刻也是震驚不已。想不到這二門戰技在相互配合之後,似乎彼此的威力都得到了一個層次的提高。

不過,這一切的功勞,可都屬於他頓悟之後,腦海中出現的那個虛無的人影,似乎這個人影有著一種神奇的能力,那就是能夠將那些殘缺的,半吊子的功法都凝為一體,從而形成一種完全屬於他自己的東西。

這一點,與他的身體特殊性有著極大的關系。

他的體內,可是有著五行之中的所有功法,但是這些功法所凝煉出來的內勁和真氣在經過體內經脈,以及回歸丹田之後,就都變成了那樣混沌的一團。

仿佛無論他修煉何種功法,他的真氣總量都會有所增長,而當他使用某一系的功法之時,真氣就會自動地擁有這一系功法的全部特性。

正是因為有著如此奇異而神奇的體質,才讓賀一鳴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就沖破了極限,達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步。

以前還僅僅是內勁和真氣的方面有著這種特性,但是如今經過了一場莫名其妙的頓悟之後,就連他在戰技之上似乎都有著類似的變化了。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賀一鳴的心中泛起了無限的疑問。

他知道,這一切的變化歸根結底,還是那一日在湖底的奇遇,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那一團光究竟是啥玩意,竟然會有著如此不可思議的神通。

“呼……嘩啦……”

一道巨響從前面傳來,將賀一鳴從沈思之中驚醒了過來,他驚訝地擡頭看去,眼神驟然一凝。

在他的眼前,那棵曾經被刀芒劃過的大樹,竟然在這一刻倒塌了。

大樹的中間,光滑如綢緞,竟然是被這一刀毫無阻礙地硬生生地劈斷了。

順著大樹的根部看去,地面之上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道並不算太粗的長痕,這道長痕從大樹的根部開始,朝著遠方呈一條直線蔓延而去。

一路上所有的樹木花草,都被這一條長痕從中而斷。

賀一鳴的臉上再也掩飾不住那種震驚的表情了,他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刀芒離體之後的威力,竟然會大到了如此巨大的程度。

相比之下,他使用大關刀狠命地劈砍,也未必就及得上這一記刀芒的沖擊。

若是自己遇到了類似的刀芒,那麽他在赤手空拳之下,真的能夠抵擋得住麽?

他怔怔地收回了目光,落到了手中的大關刀之上。

這一把巨大的恐怖的兇器,在他的心中,竟然是變得如此的可愛。不過,他的心中也冒出了一個疑問,這把大關刀真的僅僅是一把凡鐵所鑄造的兵器麽?

良久之後,他收起了大關刀,在山巔之上,想要再一次進入頓悟境界之時,卻發現無論如何都進不去了。

他輕嘆一聲,轉身離去,短短一日間,已經讓他接連二次進入了頓悟境界,這絕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若是還不滿足,那就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

鄭桐郡城內,範家府上,所有的仆人們都是小心翼翼,不敢發出任何大一點的聲音。

因為他們的主人,範家的掌門人範術何今日顯得異常的暴躁和不安。

在那些府中老人們的記憶中,家主大人已經有數十年沒有如此的表情了。是以,任何人都已經明白,肯定有什麽大事發生了,而且還是讓家主都感到頭疼的事情。

大公子範浩日急匆匆地奔進了範術何的房間,他也是一臉的凝重,道:“爹爹,我已經找過了,到處都沒有二位叔叔的蹤跡。”

範術何眼中精芒一閃,道:“他們有留下什麽書信麽?”

範浩日肯定地搖著頭,道:“沒有,孩兒親自在二位叔叔下榻的房間中搜尋過了,可別說是什麽書信,就連一張紙片也沒有。”

範術何沈默不語,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片刻之後,範浩日輕聲道:“爹爹,二位叔叔會不會是因為那日的失利,所以才不告而別了?”

“哼。”範術何怒哼一聲,道:“梟家二兄弟與為父相交數十年,他們的為人我還會不知道麽?他們絕對不會是那種臨陣之前,棄友而逃之人。”

範浩日退後半步,不敢再說,只是道:“可是爹爹,二位叔叔已經是一日多不見蹤跡了,而且他們的房間中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範術何縱然是在心情煩躁之中,也是忍不住失笑道:“不要胡思亂想了,就憑你二位叔叔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在不驚動我們的情況下將他們擒拿住。”

範浩日想起了那一日梟家二兄弟聯手與賀荃信相鬥的情形,心中也是認可了這一點。

他們二位聯手,縱然是十層內勁的高手,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將他們拿下,而且還要不驚動任何人,這一點絕無可能。

範術何皺著眉頭,心中不住盤算。

霍然間,他感周圍的空氣似乎有異,猛地轉身,不由地大驚失色,雙腳微微用力,如同裝了彈簧似的向後躍去,而在他做出了這個動作的一瞬間,就已經是下意識地,不假思索地伸手,拉著範浩日的手臂,輕輕一扯,已經將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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